主持人： 走进珠海，感受航天。欢迎再次来到中国航天网第九届珠海航展蓝沙发在线访谈，今天的这一场访谈是我们蓝沙发在线访谈中网友们都普遍关注的一场，因为今天我们请来的嘉宾是中国载人航天工程飞船系统总师助理贾世锦，贾总你好。　[2012-11-15 16:31:16] 贾世锦： 主持人好，大家好。　[2012-11-15 16:31:51] 主持人： 欢迎您来到我们的在线访谈现场，谢谢您。昨天呢，神九的三位航天员来到了我们的展区，当他们站到神九返回舱面前的时候，他们说内心的感受是格外地激动和亲切。那么，我也想知道，当神九航天员从太空返回家园之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您这样的专业人士透露过，他们在太空当中乘坐神九的时候他们的感受，能不能您替他们补充一下，多说一些。　[2012-11-15 16:32:20] 贾世锦： 好的，神舟九号执行完任务回来之后，我们也跟航天员进行了一些交流，就是请他们谈了一下对乘坐神舟九号载人飞船执行这次交会对接任务，他们自己的一些体验和自己的一些感受。就航天员反映，飞船环境非常地好，在天上执行任务的时候，感觉非常地舒适。这一点呢，其实我们在地面也是做了好多工作的，应该说是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得到了航天员的肯定，毕竟航天员应该说是飞船的乘客，是我们的顾客，顾客的满意就是我们奋斗的目标。　[2012-11-15 16:32:44] 主持人： 是这样的，昨天景海鹏在回答我们提问的时候他也说，有了中国航天科技工作者的辛苦付出，能让他们安全的、可靠的、舒适的往返天地之间，他们也对你们这些为他们往返天地做出无私奉献和努力的航天科技工作者致以了崇高的敬意，非常感谢你们。　[2012-11-15 16:33:01] 贾世锦：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2012-11-15 16:33:32] 主持人： 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感谢你们。那么您从事载人航天工程已经多久了？　[2012-11-15 16:33:44] 贾世锦： 十年了。　[2012-11-15 16:33:57] 主持人： 十年了，那也就是从神五到神七，这个阶段您也是在从事这份事业，那从神五到神七，航天员从太空返回家园以后，他们对当时的神舟飞船评价和现在的神九有什么不同吗？　[2012-11-15 16:34:19] 贾世锦： 应该说从飞船的设计上来说，刚才已经谈了，就是航天员最大的感受就是舒适度比以前提高了，神舟五号当时是一人一天的飞行，杨利伟一人一天的飞行，当时主要在返回舱，就是没有去轨道舱。所以当时他一天的飞行，应该说是，我们认为是很辛苦的，毕竟在返回舱的空间比较狭小。然后神舟六号是两人五天，两名航天员在轨飞行的时候，他们是进到了轨道舱，可以在轨道舱进行日常的工作，还有生活，还有休息等等，因为轨道舱的环境条件，舒适度也好，空间都比返回舱都要好一些。这样的话，原来说把返回舱作为一个卧室，现在应该是轨道舱又有了一个大的客厅。　[2012-11-15 16:34:41] 贾世锦： 到神舟九号呢，因为神舟九号是执行的飞船和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的交会对接任务，这样呢，在对接之后呢，航天员还可以去天宫一号里面进行驻留，天宫一号的有效活动空间比飞船要更大，人的活动空间达到了15个立方米，飞船大概是7个立方米，这样的话他的活动空间相当于飞船的两倍，这样的话我们形容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相当于是有了一个更大的卧室，因为原来是一室一厅，现在成了两室一厅，所以航天员的生活应该说跟神舟五号相比，他在天上工作和生活的条件应该说是大大改善的。　[2012-11-15 16:35:12] 贾世锦： 另外呢，我们也在舱里的一些布局、一些工效学的设计等等也做了不少的工作，改进工作，这样的话让航天员的工作也好、对飞船的操作也好，还有日常的生活也好，舒适程度，包括操作的便利性跟以前相比有了比较大的提高，航天员对这个满意程度是越来越高，然后评价也是越来越高。　[2012-11-15 16:35:39] 主持人：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神舟九号飞船在轨表现怎么样，从一个专家的角度您来评价一下？　[2012-11-15 17:16:05] 贾世锦： 应该说神舟九号飞船在轨飞行和我们飞行的数据评估结果来看，它的各项指标都是符合我们的设计要求的，而且一些指标还大大超过了我们的设计要求。所以神舟九号整个任务来说，是堪称完美的。大家从当时执行任务期间的电视直播也可以看到，包括手控交会对接也好，自动交会对接也好，还有航天员日常的在轨的一些工作等等，应该说是做得都非常好，都非常完美。另外航天员在轨的时候，也跟地面进行了天地通话，谈到了他们在轨工作、生活的时候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2012-11-15 17:16:27] 主持人： 是这样的。昨天刘洋也是坐在您这个位置，她也提到说，非常感谢航天科技工作者，她还提到说，天宫一号就是他们在太空当中的一个美好的家园，感到特别好。　[2012-11-15 17:16:55] 贾世锦： 对。　[2012-11-15 17:17:15] 主持人： 那还想再问您，今年我们神九任务的重点或者说难点就是手控交会对接任务，去年我们打神八的时候，神八和天宫是自动交会对接，想请问一下这两个任务，除了一个是自动、手控，除了执行难度方面，那在其他方面还有什么不同吗？或者说这个手控交会对接它的难度到底难在哪？　[2012-11-15 17:17:28] 贾世锦： 自动交会对接应该说是主要靠仪器设备来自主的测量、自主的控制来实现两个飞行器的对接。在这个过程中呢，整个一套控制回路都是靠机器来实现的，然后对于手控交会对接来说呢，因为测量和控制都有人参与其中。比方说测量，我们的TV摄像机是给航天员提供了一个观察的图象，那航天员通过这些图象来判断两个飞行器之间的一个相对位置关系、相对速度、相对姿态等等，然后依靠自己的平常训练，来操作这个飞船，来实现和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的对接。它两个的难度，区别最大的是，对于自动控制交会对接来说系统的一些参数、设备的一些特性都是比较确定的，对于这个设备来说，都是可以测量出来的，这样的话可以针对它的特性去有针对性的设计控制率，能够消除设备控制带来的一些测量的误差，包括时间的误差等等。但对于人来说呢，因为人的最大问题就是不确定性，就人为操纵来说，人的观察、人的判断、人的操作，不确定性是比较高的，同样对于开车来说，有人开车的车技就很高，有人开车的车技就比较一般，这就是人的差别。　[2012-11-15 17:18:06] 贾世锦： 所以正因为有了人的差别在里面，控制系统的设计就要按怎么样适应人的这种差别去做，这样的话，对控制系统的要求就比较高了。应该说让航天员经过一些基本的训练，就能够实现一个比较高成功率的对接，这就是手控交会对接最大的难点。　[2012-11-15 17:18:26] 主持人： 我们也了解到，据说刘旺在太空当中执行手控交会对接任务的时候，完成的精度其实是远远超过我们当初设计时要求的指标的，是这样吗？　[2012-11-15 17:18:44] 贾世锦： 对。　[2012-11-15 17:18:58] 主持人： 您觉得为什么会远远地超出我们这个指标，是因为在地面上千百次的训练，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2012-11-15 17:19:13] 贾世锦： 我觉得这有两个因素，第一个就是航天员的训练，咱们航天员水平都很高，他们在地面经过了艰苦训练，对飞行器的操作，还有飞行器的控制特性，达到了一种比较熟练的水平，这是一方面。另外一个就是飞行器的控制率，刚才说了控制率是针对人来判断、来操纵、来设立的，控制率设计的比较好，这两个因素结合起来，使得咱们神九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完美。　[2012-11-15 17:19:29] 主持人： 所以就是航天员和我们工程技术人员之间打了一个很好的配合。　[2012-11-15 17:19:45] 贾世锦： 对，就是人机结合得非常好。　[2012-11-15 17:20:03] 主持人： 是这样，现在我们知道神九的轨道舱还是留在了太空当中的是吧？　[2012-11-15 17:20:38] 贾世锦： 是。　[2012-11-15 17:20:52] 主持人： 现在在轨运行的轨道舱，它在执行什么任务吗，做些什么实验吗？　[2012-11-15 17:31:18] 贾世锦： 咱们神舟飞船在设计的时候，从神舟一号到神舟六号，当时轨道舱是有留轨功能的，就是返回舱返回地面之后，轨道舱留在轨道上，可以做一些空间科学实验，当时就是一艘飞船起到两个飞行器的作用，这样它的效益比较高。从神舟七号开始，咱们飞船的轨道舱就不再让它具有留轨功能了，主要是执行载人飞行的任务。所以现在神舟九号的轨道舱虽然还是在轨道上，但是它不再做一些科学实验了。　[2012-11-15 17:31:38] 主持人： 那么天宫一号呢，天宫一号现在已经在运行300多天了，那它现在是在太空当中执行一些任务吗？　[2012-11-15 17:31:53] 贾世锦： 对，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的设计寿命，在轨寿命是两年，现在应该是一年多一点了，它执行了神舟九号和天宫一号的这次交会对接任务之后，现在是处于在轨的一种长期管理的状态，目前它的状态非常好。因为咱们的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大概要隔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要对整个飞行器的健康状态做一次诊断，所有的没有开机的设备要开机做一次供电检查测试，就是有点类似于医生给病人做体检似的，到目前为止应该说每个月做一次的话，应该也做了五六次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个平台状态非常好。咱们的一些关键资源，包括供电、推进剂等等的，还有一些气体，比如航天员呼吸用的氧气等，这些资源供应都是非常充足的，应该说能够保证神舟十号和天宫一号的下一次交会对接任务的实现。　[2012-11-15 17:32:14] 主持人： 我们知道明年就要打神十了，神十也是要执行手控载人交会对接的，那也想请问一下，神九、神十执行的是同样的任务，对天宫一号来说，要求有不同吗？　[2012-11-15 17:32:31] 贾世锦： 主要的任务应该说是基本类似的，就是执行交会对接任务，然后实现航天员的在轨驻留。但是神舟十号和天宫一号交会对接任务和神舟九号相比还有一些其他的科学实验项目，有一些区别，主要是这方面的区别。　[2012-11-15 17:32:48] 主持人： 一些网友比较感兴趣一个话题就是，明年发射神十和今年发射神九，这两艘飞船它们要执行的最主要的任务基本上是一样的，那为什么要今年发射神九，明年马上就要发射神十，这是一个重复性的工作吗？　[2012-11-15 17:33:02] 贾世锦： 这是按照以前的任务规划来执行这次神舟十号的任务，神舟九号、神舟八号两次飞行任务已经突破和掌握了交会对接的技术基本。神舟十号呢，我们还要进一步来巩固和提高交会对接任务，为后续空间站任务做技术准备。　[2012-11-15 17:33:22] 主持人：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总体上来讲，最重要的任务是一致的，但是也要在重复的过程当中去把这个技术达到一种熟练的程度，就像我们航天一直讲的，一次成功并不代表着成熟。　[2012-11-15 17:33:36] 贾世锦： 对，一次成功不代表次次成功，然后成功不代表成熟。我们的技术应该说，虽然已经突破和掌握了，但是还要通过多次的飞行任务，来检验，来进一步提高它的成熟度，提高技术水平，就像刚才咱们说到的联盟飞船似的，从联盟到联盟T，联盟TM，联盟TMA，经过几次更新换代，应该说它可能从原材料、元器件、工艺，电子产品这些方面都经过了几次更新换代，它整体的性能指标和技术水平都有了比较大的提高，经过了几十次、上百次的飞行任务的检验，应该说它的成熟度、它的可靠性、安全性，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和验证。所以现在联盟飞船还是目前唯一一艘可以执行国际空间站航天员的天地往返运输任务的飞船。　[2012-11-15 17:33:51] 主持人： 这也是在反复的训练当中反复的实验过程当中逐渐积累起来的。　[2012-11-15 17:34:12] 贾世锦： 对。　[2012-11-15 17:34:29] 主持人： 如果明年我们神十的任务能够圆满成功，那么我国的载人航天工程第二步就即将实现，那么到第三步就是2020年，我们要完成空间站的建造，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从空间实验室到空间站，最关键的是什么？难度在哪里？　[2012-11-15 17:34:48] 贾世锦： 从空间实验室到空间站，它有几个比较大的区别，第一个就是规模更大，因为空间站的规模跟空间实验室相比，它的规模更大，它是由多舱段组成的，现在咱们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就相当于是一个飞行器，以后的空间站应该是多个舱段来组成一个组合体在轨飞行。另外一个是在轨的时间更长，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现在它的设计寿命在轨是两年，到以后空间站应该是在十年以上，在轨运行的时间更长，对资源的需求，包括对航天员的一些在轨照料的需求都提出了新的要求。另外一个是技术跨越更大一些，毕竟时间长了之后，带来的一些寿命问题，这是不容忽视的。有些产品可能固有寿命就达不到十年的水平，可能要通过一些在轨的维修、更换来保证这个平台能够完成实验的任务。　[2012-11-15 17:35:08] 主持人： 还想请问您，到2020年，载人航天工程的这三步如果能够圆满的完成，那么2020年之后我国的载人航天工程要做什么？　[2012-11-15 17:35:24] 贾世锦： 其实不只是载人航天，从整个航天的发展来说，都是从近地到外太空，都是从这么一个方向来发展的。包括国外载人航天也是，美国和前苏联从地球轨道飞行到月球轨道飞行，其实这些年包括美国的NASA、俄罗斯的航天局、日本的JAXA、欧空局，他们都提出了重返月球，就是载人登月的计划，还有的提出了载人登火星的计划。其实人类对太空探索的脚步应该说是由近及远，就是按照这个规律在走的。所以我想等咱们实现了空间站这个目标，应该可能向着月球或者更远的方向、更远的目标来进发。　[2012-11-15 17:35:43] 主持人： 就是说中国航天人2020之后，载人航天工程其实还会走得更远。　[2012-11-15 17:35:58] 贾世锦： 对。　[2012-11-15 17:36:23] 主持人： 目光放的更远、脚步迈的更远。　[2012-11-15 17:36:37] 贾世锦： 对对对。　[2012-11-15 17:36:55] 主持人： 这么多年以来，载人航天工程对我们的意义，可以说绝非仅仅是五星红旗在太空飘扬的自豪，其实载人航天工程在我们现实生活的很多方面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这方面您能给广大网友介绍一下吗？　[2012-11-15 17:37:19] 贾世锦： 关于载人航天工程带来的一些社会效益，我觉得可能不是大家一下子就能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的。但其实它在潜移默化之中已经带动了我们整个社会的进步，包括我们的技术发展等等。以美国为例，当时实施阿波罗计划的时候，就带动了整个社会比如一些材料、加工制造、电子等各个行业的技术水平发展产生了一个飞跃。其实我国的载人航天工程也是这样的，航天工业对产品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说质量水平要高，可靠性要高，由此就对产品的一些技术提出了比较高的要求，这样一来，因为有了需求，当然就能够拉动我们的一些产业，促进我们的一些专业发展，这就是无形中对产业发展产生了带动作用。　[2012-11-15 18:12:48] 主持人： 之前我们在谈起载人航天工程的时候，我们也提到，今年发神九，明年发神十，其实不仅仅是一些技术要反复的验证，更重要的也是您刚才提到的对一些新材料、新工艺提出了新的要求呢？　[2012-11-15 18:13:25] 贾世锦： 是的，因为整个社会的一些技术水平都是在不停地发展，比如，大家如果参加过几届航展就能感受到国内外的一些产品，它的更新换代很快，它的技术水平也是迅速地发展，产品的指标也是在不断地提高。包括航天科技也是同样，我们也应该不断地采用新技术，提高产品的质量水平，提高产品的可靠性等等，然后使整个航天产品整体的质量水平不断提高，产品指标也不断提升。　[2012-11-15 18:13:46] 主持人： 所以说，这也是载人航天对于其他行业的一个带动和领跑。　[2012-11-15 18:14:07] 贾世锦： 是这样。其实还有一个我们航天科技工业对质量追求的理念，我觉得这对于其他的一些民用产业来说，可能也有一定的借鉴作用，我们飞船上的有些产品其实也是采用了民品，然后民品企业给我们做产品，我们的一套质量理念，包括一些管理的要求等等，也在民品单位得到了一些贯彻。而他们通过承接生产我们产品的过程中，感觉到确实在质量理念上与我们还是有一些差距的，他们通过消化吸收我们的一些管理要求并应用到生产过程中去，提高了产品质量水平和成品率等。所以他们现在用这一套体系去管理自己的其他民用产品，在一些其他领域进行竞标的时候，已经尝到了甜头。我想说的是，航天科技的社会带动作用其实是在潜移默化之中产生的，并不是说一定能看到很直观的效益。　[2012-11-15 18:14:35] 主持人： 也就是说其实不仅仅包括载人航天，我们整个的航天事业都在技术突破、质量管理方面领跑其他相关领域的。　[2012-11-15 18:14:55] 贾世锦： 对。　[2012-11-15 18:15:13] 主持人： 可以这样讲吗？　[2012-11-15 18:15:26] 贾世锦： 可以这么说。　[2012-11-15 18:15:41] 主持人： 那么我们提到这点就感到非常地自豪。刚才您走进我们这个直播间的时候，有很多媒体朋友还有观众就说，今天请来的这个专家真是年轻，其实在我们整个的航天队伍当中，年轻已经是非常显著的一个特点了吧？　[2012-11-15 18:16:02] 贾世锦： 是的。　[2012-11-15 18:16:19] 主持人： 您所在的载人航天飞船系统这支团队，现在的平均年龄大概是多少？　[2012-11-15 18:16:38] 贾世锦： 大概32、33岁吧。　[2012-11-15 18:16:55] 主持人： 32、33岁。那我有个问题，32、33岁这样一群年轻人，却在做着国家非常尖端领域的科研工作，我想想问问您这支团队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能够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实现新的飞跃？您觉得其中的法宝是什么？　[2012-11-15 18:17:10] 贾世锦： 我觉得首先还是大家对航天事业的热爱，用心地去做一件工作，就是因为大家喜欢它，它是大家一生中追求的一个目标，只要有了追求，才能够付出更多，才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终生吧。也许有人会觉得我说得有点冠冕堂皇，不过确实就是这样的。　[2012-11-15 18:17:28] 主持人： 提起载人航天团队，或者更广泛地提起航天人，社会各界对其一个印象就是，航天人是在深山大漠里面，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在埋头搞一些神秘的东西，这些人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么身为这个团队的一员，您能不能把这个像传说一样的故事在这里给大家讲一讲，事实上我们的航天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载人航天团队是个什么样？　[2012-11-15 18:17:42] 贾世锦：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句话，航天人也是人，大家也都是平常人，只不过从事的事业不同，工作的环境不同。因此，在外界人眼里可能觉得航天人很神秘，其实大家真的都一样，我们也都想追求一些时髦的东西，大家也都想过丰富多彩的生活，但是为了事业，总是要有所付出、有所牺牲的，这也是必须要这样做的，没有办法。但是每当我们取得成功之后，大家毕竟还是享受到了胜利的喜悦，这样我觉得我们的付出还是很值得的。　[2012-11-15 18:18:02] 主持人： 载人航天精神就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那您觉得像载人航天这么年轻的一个团队，除了这四个特征，，还有哪些特征？　[2012-11-15 18:18:25] 贾世锦： 我觉得队伍年轻，就说明这个队伍有活力。美国航天局长来中国参观的时候就说，他对中国的航天事业可能最感到危机的不是说我们的技术，而是我们有这么一支年轻的团队。只要有队伍在，就是最大的力量。其实当年我们国家刚开始决定要搞载人航天工程的时候，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要锻炼一支队伍，只要有了这支队伍在，有这些人才在，就有了创造的源泉和动力。人才是社会进步的一个根本，这也是以人为本。现在中央都提以人为本、和谐社会。人是最大的财富，只要有人才，就可以做出想要的东西。　[2012-11-15 18:18:44] 主持人： 这支团队不仅可以从事载人航天工程，也可以从事其他的航天工程，刚才我们谈到载人航天工程对其他方面的一些影响，锻炼队伍也应该是其中的一方面。　[2012-11-15 18:18:58] 贾世锦： 对，锻练队伍很重要。　[2012-11-15 18:19:18] 主持人： 您这是第一次来参加珠海航展吗？　[2012-11-15 18:19:36] 贾世锦： 第一次。　[2012-11-15 18:19:50] 主持人： 那您这两天也参观整个展览了吗？　[2012-11-15 18:20:08] 贾世锦： 各个展馆都去看了，还看了飞行表演。　[2012-11-15 18:20:29] 主持人： 给您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什么？　[2012-11-15 18:20:47] 贾世锦： 印象最深刻的我觉得还是歼10的飞行表演，还有八一飞行表演队的表演。我觉得场面很震憾，以前其实也看到过歼10，但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去感受。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去执行任务也看到过歼10，当时可能是在做飞行训练或者试飞，只能看到天上远远地一个影子，这次能够近距离看到确实很震憾，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　[2012-11-15 18:33:24] 主持人： 相信除了歼10之外，您也一定注意到了，就是不管从哪里来的观众，走进我们展台必到的一处一定是神舟九号返回舱，还有天宫一号、神舟九号组合体的模型，作为设计人员，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有什么感受？　[2012-11-15 18:33:38] 贾世锦： 心里肯定很高兴，因为这是自己亲身参与的，然后受到了广大群众的喜欢或者说追捧吧。　[2012-11-15 18:33:56] 贾世锦： 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大家对载人航天都很有热情。人做事业，可能最大的一点就是认同感吧，自己的付出得到了社会的认同，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应该说后面的动力就会更足了。　[2012-11-15 18:34:14] 主持人： 是这样的。明年我们就要打神十任务了，我知道在咱们载人团队当中，流行着一句话叫“船是儿子”，是这样吧？那也就是说明年我们的又一个“儿子”即将上天执行任务，作为一个工程设计人员，您能不能展望一下明年的任务？　[2012-11-15 18:34:31] 贾世锦： 前面已经有过报道了，明年上半年计划发射神舟十号，7、8月份是神舟十号的备份窗口，按说这个实际跟神舟九号差不太多，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所以任务应该一定能够成功的。　[2012-11-15 18:34:50] 主持人： 我们也相信神十一定会如您所说，会圆满地完成明年的任务。　[2012-11-15 18:35:05] 贾世锦： 谢谢。　[2012-11-15 18:35:25] 主持人： 谢谢。感谢您今天接受我们的访谈，中国航天网“蓝沙发”系列在线访谈受到了很多网友的关注，也欢迎您有机会再次参加我们的访谈活动。　[2012-11-15 18:35:38] 贾世锦： 没问题。　[2012-11-15 18:36:00] 主持人： 谢谢您。　[2012-11-15 18:36:16]